［摘要］膏方是中药传统的八种剂型之一，具有补虚疗疾的良好作用。何晓晖善用膏方，临证主张“五辨一体、量身定制”“以衡为法、以平为期”“顾护脾胃、四平八稳”“服药有法、管控不良”，临床疗效显著。

［关键词］何晓晖；膏方；五辨一体；衡法

膏方，是中医传统的丸、散、膏、丹、酒、露、汤、锭八种剂型之一，又称膏滋、膏剂。膏方临床运用历史悠久，现代随着人民生活水平提高，健康意识增强，膏方更加受到重视和欢迎。

何晓晖教授系江西中医药大学博士生导师，首批中医药继承博士后合作导师。全国第三、四、五批名老中医学术经验继承工作指导老师。首批江西省名中医，首批江西省国医名师。从事中医临床、教学、科研50余年，学验俱丰，擅长治疗脾胃病，喜用膏方，经验丰富。他认为一副好的膏方应具有五个“精”：辨识精准，立方精密，药材精良，工艺精湛，疗效精确。对膏方的理论及临床运用见解独到，效果显著。以下对其经验作一探析。

1 何晓晖膏方运用经验

1.1五辨一体，量身定制  

  何晓晖教授认为膏方不同于中成药，应根据每个患者具体情况，因人制宜，个体化立方遣药，量身定制。临证十分重视整体辨识、整体调治，强调辨体、辨证、辨病、辨症、辨时相结合的原则。辨体就是辨别体质，何老师认为膏方的优势是“治未病”，患者的体质就是“治未病”的依据。他主张先辨体质，第一步，将体质分为寒、热、中三类，以确定方药的主体，寒性体质以温补为主，热性体质以清补为主，中性体质以平补为主；第二步，分辨王琦院士九种体质的类型，以个体化诊疗。辨证主要是辨虚实，虚证有气虚、血虚、阴虚、阳虚四类，还有气阴两虚、气血两虚、阴阳两虚等；辨实主要是辨别病邪兼夹，如夹热、夹瘀、夹湿等。治疗上，夹热当清热解表，夹瘀当活血化瘀，夹湿当祛湿清热。气虚以四君子汤、补中益气汤为主方；血虚以四物汤、当归补血汤为主方；阴虚以麦味地黄汤、左归丸为主方；阳虚以金匮肾气丸、右归丸为主方；气阴两虚以参苓白术散、生脉散主方；气血两虚以八珍汤、十全大补丸为主方；阴阳两虚则以肾气丸、地黄饮子、二仙汤为主方。辨病即针对患者所患疾病选择用药，如高血压病当滋肾潜阳以降压，高血脂病当降脂，糖尿病当降糖，肝功能异常当加入护肝药物，肿瘤当配伍抗肿瘤药物等。辨症即兼顾消除病人当前最主要的不适症状，以患者主诉为主要依据，方中当佐以减轻相关症状的药物，如安神、润便、止痛、止遗、止血等。辨时即在膏方使用中要顺应季节变化，一方面要根据四季气候特点，选择膏方类型，如春天用桑椹膏，夏秋用清膏，冬季用荤膏；另一方面在处方时可佐以时药，如春季多雨多湿要佐祛湿药，夏季炎热要佐清暑药，秋季干燥佐润燥药，冬季寒冷佐温里药。

1.2以衡为法，以平为期 

  何晓晖教授在50多年的中医临床工作中，探索、领悟、总结出脾胃病治疗当以“衡”为法［1］。在膏方的临床运用当中，认为膏方治病就是针对偏差加以调整，促使机体重新趋于平衡，亦主张以“衡”为法，以平为期。何晓晖教授将中医基础理论与各家经验相结合，指出膏方具有治疗疾病与防病补虚两大特点，是中医学中“治病必求于本”与“治未病”思想的集中体现。

1.2.1平衡阴阳、气血、脏腑 

  疾病的产生是因为人体阴阳、气血、脏腑、经络等失衡，而膏方能够很好的帮助机体恢复平衡，达到调治疾病的作用。《素问·至真要大论》曰：“谨察阴阳所在而调之，以平为期。”［2］177膏方运用过程中当首调阴阳，何晓晖教授提倡“阴中求阳，阳中求阴”，阳虚者方中不能一味的以温热药壮阳，而应配伍适当的滋阴药物防止过温伤阴。阴虚者方中也不能一味的以寒凉药滋阴，应配伍适当的温热补阳药以防止过凉损伤阳气。如红参与西洋参同用，红参偏温，西洋参偏凉，二药同用平衡阴阳。平衡气血是指在补益气血时要注意到气血的相互关系，补气时要佐以补血药，补血时要佐以补气药，达到补气补血的统一。而平衡脏腑，就是根据五行生克制化理论使各脏腑达到平衡。膏方的受众群体多为虚证患者，一脏不足多涉及它脏，如肝阳上亢的患者，在平肝潜阳的同时则要考虑肾水亏虚，应当肝肾同调。

1.2.2平衡药性、药味 

  药有寒热温凉、升降浮沉，膏方中药物数量众多，要对错综复杂的症候发挥作用，则需要注重平衡药性、药味。何晓晖教授指出在膏方的组方用药上药性要动静结合、药效要疏补相宜、药势要升降有序，使得药性、药味得以平和。在用药上具有“三喜三恶”的特点：喜多方兼顾，喜平缓攻补，喜轻清流动；恶大寒大热，恶猛攻峻补，恶厚味壅滞。同时膏方的味道也很重要，不能过于辛辣、苦涩、腥臭，否则患者难以坚持。同时，何老师认为，在膏方中毒性药物、通便药物要慎用。如病情确实需要加入大黄之类的通便药物解决当下症状，则可用粉剂另包，随时加入膏方中灵活增减。

1.3顾护脾胃，四平八稳  

  脾胃为气血生化之源，为五脏六腑之本，是人体正气之本。旴江医家龚信认为“胃为六腑之本，脾为五脏之源。脾胃气虚弱则容易受邪，脾胃健运则体健不易受邪侵犯。”［3］何晓晖教授在运用膏方时指出，滋补之道必须重视顾护脾胃中州。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：首先是注重“开路方”的使用。凡体内有湿阻、瘀血、痰浊、食积、气滞等实邪留滞或有新感外邪，都可通过先服用开路方以清除内外实邪，疏通气机，防止补益壅滞及闭门留寇之患。对于脾胃功能不好的患者要采用健脾、益胃、理气、消食等方法先调理胃肠功能，然后才能使用膏方，这样有利于膏方的吸收。其次是注重在膏方中加入消食、护胃、理气、消滞之品。如补气常用太子参、党参等平和缓补之药；滋养胃阴多用沙参、麦冬等清淡生津之品；又常以山楂、麦芽、谷芽等消食健脾，兼用陈皮等理气药以防止滋补之品壅滞脾胃。

何晓晖教授认为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使用膏方，要综合考虑患者的病情、经济情况、接受程度等多方因素。由于膏方价格较贵，服用周期长，如果辨证不全面，或者味道难以接受，或者出现腹泻等不良反应，都会影响膏方的使用。所以在问诊时要详细全面，处方时要综合考虑，做到“四平八稳”，既可以发挥膏方的调治作用，又能让患者欣然接受，还能避免药材的浪费。

1.4服用有法，管控不良  

  何晓晖教授认为膏方最佳的服用方法是一日2-3次，空腹服用，其吸收力强不受食物干扰，药物易于发挥作用。空腹服用后胃肠不适者，可在半饥半饱时服用，每次1调羹或一小包。服膏方期间，忌食萝卜、绿豆及其制品，忌饮浓茶；阴虚火旺者忌食辛辣食物；阳虚者忌食生冷食物。

在服用膏方时还应注意不良反应的处理。由于用药时间长，有时会出现一些滋腻碍胃的情况，如食欲减退、纳食减少、脘腹胀满，此时应嘱患者暂停服用，改服1~2周理气和胃药，再少量服用，慢慢增量；若患者出现咽喉疼痛、口干口苦、牙龈肿痛、口舌生疮，应嘱患者暂停数日，减量服用，再慢慢增量，或以莲子心、菊花、银花泡水服；若出现服药后便溏、腹泻、腹痛，则应停药数日，减量服用，慢慢增量，或饭后服用藿香正气胶囊或午时茶等；若出现大便干结、痔疮发作，应减量服用，多喝水，多吃水果，喝蜜糖水，或兼服3~5g芦荟颗粒剂。

2  典型病例

2.1病案一 

  伍某，女，57岁，赣州市人。2018年12月12日初诊。患“慢性支气管炎、哮喘”10余年，冬天必发，发则住院治疗。当前咳嗽，气短，痰黄稠，胸闷，脘胀，纳少，便干，神疲乏力，怕冷肢凉，口咽干燥。经常感冒，每月1~2次。舌质淡暗，苔白黄相兼少津。脉细力弱关略滑。

处方：红参120g、西洋参120g、炒白术200g、茯苓300g、陈皮120g、黄芪400g、山药300g、山茱萸200g、菟丝子150g、枸杞子150g、核桃肉150g、黄精150g、五味子120g、麦冬150g、红景天200g、当归150g、绞股蓝200g、金荞麦300g、鱼腥草300g、浙贝母150g、全瓜蒌150g、天花粉150g、枳壳150g、厚朴150g、丹参150g、大枣150g、干姜60g、炙甘草100g。另鹿角胶120g、阿胶150g、蜜糖300g、黄酒300g，和入药中收膏。

二诊（2019年12月28日）：服膏方一料后，体质大大改善，感冒次数明显减少，咳嗽已少，痰少，偶有气促。纳增，大便正常，口咽不干。仍怕冷，腰时酸痛。舌红苔薄黄，脉细稍弱。膏方获功，已见成效，仍守前法前方，再增强补肾助阳壮腰之力。守2018年12月12日方：西洋参改100g，加仙灵脾150g、巴戟天150g、杜仲150g、五加皮150g。

三诊（2020年12月5日）：连续2年服膏方后，抵抗力明显增强，一年中未发生感冒，咳嗽病、哮喘病均未复发。精神旺盛，纳佳，不咯痰，便调。唯冬天手足冷，偶有胃胀恶心。舌质淡红，苔薄白。脉细，尺稍沉弱。守2019年12月28日方：去金荞麦、全瓜蒌、鱼腥草，加肉桂40g、肉苁蓉150g、砂仁40g。

病案分析：患者久病咳喘体虚，冬天发作，天暖则缓，症见胸闷气短、神疲乏力、怕冷肢凉，此属于久病伤气，阳气虚衰，温煦、推动、气化功能不足。素体阳虚，肺、脾、肾三脏受病，久病咳喘耗伤肺气，肺气不足，卫外不固，复为外邪侵袭，易于气虚外感［4］116。阳虚及脾，脾气虚弱，运化失职，水湿停留，形成痰饮。中焦痰饮，阻碍肺气肃降，遂为气短。气损及阴，脾气虚损伤及脾阴，脾气阴亏虚则失于濡润，故见口咽干燥、脘胀、纳少、便干［4］139。阳虚则肾不纳气，肾纳失司，则肺气不降。肺失敷布，脾运不健，肾不纳气，从而发生咳喘。气为血之帅，血为气之母，气机失畅，“久病入络”易致气虚血瘀［4］38。治以培土生金，益肾助元，以固其本；清热化痰，理气理血，以治其标。方中以玉屏风散、四子君子汤为主方，益气固表、培土生金,补肺健脾益气，顾护后天之本。以大剂量黄芪补气,以红参、黄精、红景天、绞股蓝、五味子、麦冬扶正益气增强黄芪补益肺气的功效共为君药。鹿角胶、山药、山茱萸、菟丝子、枸杞子、核桃肉补肾纳气、益肾助元，补益先天之本；鱼腥草、金荞麦、浙贝母、全瓜蒌、天花粉清热生津化痰共为臣药。枳壳、厚朴、干姜、当归、丹参理气理血，气血相生，补而不滞，黄酒助药性通达周身，大枣、甘草护中调和诸药共为佐使药。以阿胶、鹿角胶、蜜糖、黄酒入药收膏。全方药性平和，滋补中兼顾脾胃，共奏补肺益气、补肾纳气、清热化痰、理气理血、健脾化湿之功效，标本兼治，肺、脾、肾三者俱补。

二诊时患者诉服用膏方后体质明显增强，抗病能力明显提高，感冒次数明显减少，体虚症状较前改善，根据效不更方的原则，守原方加仙灵脾、巴戟天、杜仲、五加皮、肉桂等补肾助阳壮腰之品。三诊时患者一年中没有再患咳嗽、咳痰，哮喘未再发作，遂去除金荞麦、鱼腥草、全瓜蒌祛痰治标的药物，加入肉桂、肉苁蓉以行温肾助阳通便之功，加入砂仁顾护中焦脾胃。本剂膏方阴阳平和，兼顾标本，照顾全面，四平八稳，随证增减，取得很好的治疗效果，很好的体现了何晓晖教授膏方处方思想。

2.2病案二 

李某，男，28岁。江西南昌县人。2020年3月30日初诊。毛发脱落3年，逐步加重，70%头发均脱落，眉毛亦均脱落。四处求医，中西药均未效，情绪低落，辞去工作居家不出。体型瘦小，面黄，神倦，寐差，纳少，便干，腰酸。舌淡胖，苔薄黄，少津。脉细数，重按稍弱。

处方：桑椹子1000g、枸杞200g、女贞子400g、旱莲草300g、制首乌200g、菟丝子200g、黄精200g、山茱萸150g、肉苁蓉150g、当归150g、熟地黄300g、川芎120g、赤芍150g、鸡血藤200g、丹参150g、三七50g、黄芪300g、白术150g、红景天150g、防风120g、白蒺藜150g、夜交藤300g、焦山楂150g、麦芽200g、陈皮100g、红枣150g、生姜30g、甘草60g、黄酒200g、蜂蜜300g。

二诊（2020年8月10日）：服桑椹膏一料后，有大量头发生长，覆盖70%，但较为稀薄。眉毛也有少量生长。精神好转，情绪见好，已上班工作。时有腰膝酸痛。舌质淡胖，苔薄黄。脉细稍弱。初见成效，守法守方：桑椹子改新鲜果7500g，加阿胶120g、龟甲胶120g、黑芝麻200g、杜仲150g、续断150g。

12月经电话回访，患者反馈症状持续改善，腰膝酸痛明显缓解，头发生长较为浓密。一般情况良好。

病案分析：《素问·上古天真论》有云：“男子二八，肾气盛，天癸至……四八，筋骨隆盛”“七八肝气衰，筋不能动”［2］2，可见先天肾精的盛衰决定人生命的盛衰，肾精为生命之本。案中男子正是“三八”之年，理当肾气平均、筋骨劲强、齿发长极。现患者症见脱发落眉、体型瘦小、面黄、神倦，是为先天不足、后天失养。肾藏精，精生血，发为血之余，发为肾之华，精不足则发易脱；肾精不足则阴液生化无本，易有阴虚生风，血虚生风，风动内扰，致发落成秃。肝肾亏虚，精血不足，毛发失养，易发落成秃。精不足则补之以味，治当滋肝肾、养阴血、熄内风。何晓晖教授对于肝肾不足膏方多以金匮肾气丸、六味地黄丸、左归丸、右归丸系列方为底方。方中桑椹子、枸杞、女贞子、旱莲草、制首乌、菟丝子、黄精、山茱萸、肉苁蓉、当归、熟地黄补益肝肾共为君药。川芎、赤芍、鸡血藤、丹参、三七行气活血补血，黄芪、白术、红景天益气升阳共为臣药。以防风、白蒺藜、夜交藤熄内风；再以焦山楂、麦芽、陈皮、红枣、生姜、甘草、黄酒共奏健脾理气之效，顾护脾胃以防补益之药壅滞脾胃，共为佐使药。因处初春，以桑椹子、蜂蜜调膏符合因时制宜的用药原则。全方因时制宜，肝肾同补，活血祛风，方剂平衡灵动，效果显著。

2.3病案三 

  丁某，男，14岁，2019年4月9日初诊。家属诉其生长缓慢，身高149cm,与同龄段孩子相比差距较大。因父母个子矮小，担心不能长高，经朋友介绍想借助膏方助孩子长高，遂来就诊。症见：寡言少语，体型瘦小，家属诉平素挑食、纳少，易疲劳，寐欠佳，舌质淡，苔薄白略腻，脉滑数。

处方：新鲜桑葚子7500g、女贞子200g、菟丝子150g、山药150g、山茱萸150g、枸杞子120g、白术150g、太子参300g、黄精200g、三七50g、丹参150g、当归120g、谷芽200g、麦芽200g、焦山楂150g、茯苓200g、核桃肉200g、莲子肉200g、蜂蜜200g。

二诊（2019年12月12日）吃上桑葚膏后，半年生长11cm，纳增，精神可，寐安。

处方：熟地200g、山药150g、山茱萸150g、枸杞子150g、女贞子200g、菟丝子150g、桑葚子500g、黄芪300g、太子参200g、白术150g、茯苓200g、黄精200g、丹参150g、三七50g、当归120g、鹿角胶100g、龟板胶100g、谷芽150g、麦芽200g、焦山楂150g、莲子肉200g、芡实200g、核桃肉200g、陈皮80g、生姜50g、大枣150g、生甘草50g、蜂蜜300g、黄酒200g。

三诊（2020年4月19日）一年生长19cm，身高达168cm。纳可，便细，前额生长密集的小痘，舌质稍红，苔黄稍腻，脉弦数。守2019年4月方，加生薏仁300g、竹叶150g、莲子心40g。

病案分析：何老师认为儿童身高与脾肾密切相关。肾为先天之本主骨，生髓，藏精化气，儿童的正常生长发育由肾精化气，推动和调控肾脏功能的发挥，维持机体的正常发育。先天肾精不足，导致案中儿童生长发育较同龄人迟缓。脾为后天之本，运化精微，升发清阳，在体合肉，主四肢。脾的功能正常发挥对于儿童生长发育有着关键作用。案中儿童纳少、倦怠、寐差，实为脾虚不能运化水谷精微，气血化生不足，从而不能充实四肢。脾升胃降功能失常，食滞中焦，则成挑食、厌食等。治以健脾益肾、消食化滞、理气活血为法。首诊方中以四君子汤、六味地黄丸为底方加减，以枸杞子、女贞子、菟丝子、黄精、莲子、核桃益肾健脾，佐以三七、丹参、当归补血活血，推动气血运行，加入麦芽、谷芽、山楂助消食运化。春三月，天地俱生，万物以荣，正是儿童生长的时令，以桑葚子收膏，滋补肝肾又借春生之性以助生长。二诊孩童纳增，寐安，初见成效。时令为冬三月，处方加入“血肉有情之品”阿胶、鹿角胶、龟板胶以滋补肝肾、强筋壮骨。以陈皮、生姜、大枣、甘草理气护胃以防滋补壅滞中焦。三诊时一年内增高19cm，额前长痘足见气血旺盛有余，遂在方中加入竹叶、莲子心稍清余火，舌有湿象，以薏苡仁健脾除湿。纵观三诊三方，因时制宜、随证加减、攻补兼施、调治兼顾。

3  小结

现代人生活节奏快，亚健康状态增多，表现为免疫功能低下、不明原因的疲乏感等，中医学归属为虚证范畴，体虚如不及时纠正，容易引起疾病的发生，正如《黄帝内经》所云：“邪之所凑，其气必虚。”［2］66膏方以“阴平阳秘，以衡为补”为组方原则，既重视脾肾，平衡阴阳，又动静结合，据证组方，达到补虚纠偏、治疗疾病的目的。

以衡为法、以平为期，五辨一体、量身定制，顾护脾胃、四平八稳是何晓晖教授使用膏方的经验总结。何教授认为在儿童、青少年生长发育阶段，灵活的使用膏方有助于促增高，益智力；在妇女“五七”“七七”之年，以膏方滋养，有助于延缓衰老，美容养颜；老年人肝肾亏虚，阴阳偏衰，以膏方滋补，可以抗病强身，延年益寿。膏方作为中医特色疗法之一，属于中药复方范畴，讲究辨证论治，遵循一证一方。

膏方因其服用方便、味道可口、疗效可靠而备受推崇，服用膏方成为潮流，膏方节逐渐发展成为中医院、养生馆特色活动，对公众健康服务发挥着重要作用。对名老中医开具的经验膏方进行挖掘和研究与现代预防医学、保健医学互相取长补短，融合发展，共同为健康服务做出贡献。

参考文献

［1］何晓晖,葛来安.何晓晖论治脾胃病[M].北京:中国中医药出版社,

2018:154.

［2］黄帝内经素问[M].田代华整理.北京:人民卫生出版社,2005.

［3］梁宝祥,郭海.龚廷贤医学全书[M].太原: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,

2016:997.

［4］何晓晖,陈建章.中医150证候辨证论治辑要[M].北京:学苑出版社,

2003